第二集
神話與傳說:一種辯證的方法
在本文的第一集中,我們簡要討論了神話和傳說的起源和重要性,以及一些神話中出現的與歷史性有關的問題。許多作家傾向於將神話和歷史置於兩個極端點。更有歷史學家出於某種原因自承擔了從歷史中刪除所有神話痕跡的義務,但是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歷史與神話同樣皆存有扭曲或半真半假的記載。
讓我們以夏朝(公元前2200 – 1760年)為例。在發現放射性定年之前,夏朝被認為為是中國童話故事,直2007 – 2009年方在使用放射性定年鑑定下才被證明是歷史事實。相反的,有許多歷史人物或事件在某種政治和利益原因之下,逐漸被附加上一層超自然因數把該歷史人物或事件給神化。施倫普和漢森在他們的書“神話:一個新的研討會“中,解說這種行為為藉用神話來提升主題的權威性和真實性。目前台灣的政治局面恰好對於“借用神話來提升主題的權威性和真實性”這種行為给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例子,如“媽祖”顯靈命某某人參選等等。絕對真理必須產生絕對的確定性,不受主觀解釋的影響,堅定不移地忍受時間的考驗,例如死亡。無論你是“好額人”還“散赤人”,漂亮或醜陋,受過教育還是文盲,你的終極命運都是死亡,這是絕對肯定的最終結果。因此理解後一命題並不難,我們也大膽的建議鑑於歷史本身並不包含絕對真理,而只不過是最有可能性的“真理”。
因此,即使在批判性歷史方面,也沒有人會知道真相,除却個人經歷。 西尔在“歷史與理論雜誌”上發表的一篇文章中得出結論認為,“因為兩者相互滲透”性所以歷史和神話根本无法绝对的分類。 作為上座部佛教徒,我們既不傳播迷信也不傳播無神論,但却反映佛陀所教導的適度法。 我們堅持上座部佛教的基本原則,特別是基於我們辯證方法的智慧,使我們的讀者能夠得出自己的結論。
故事繼續
拍驕以瓦帕勒萊佛寺沙彌的身份重返回素攀府。他英俊的外表贏得了許多年輕女孩的芳心,他們在每天早晨的“塔罷”或布施儀式時,期待看到他,且用許多食物填滿他的缽。當然,囊蘋琵啦萊也不例外。
有一天,在瓦帕勒萊佛寺有一場由囊蘋琵啦萊贊助的法會,拍驕恰好被方丈指定誦達經文。那也是三個童年時代的朋友分別多年後再次聚在一起的一天。囊蘋琵啦萊被年輕英俊的拍驕深深吸引,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懷,她將“薩掰”(圍肩布)取下並當众奉獻給身為沙彌的拍驕。一直暗戀著囊蘋琵啦萊的坤昌亦迅速摘下“帕瑪”(頭飾)並將其放在囊蘋琵啦萊的圍肩布上,且公開要求沙彌給予他們兩人將作為一對夫婦聚在一起的祝福。囊蘋琵啦萊對坤昌的舉動感到非常生氣。
坤昌在意識中感受到了拍驕的威脅,他也感受到了囊蘋琵啦萊對後者的愛慕。因此,坤昌糾纏他的母親囊帖桐吵著她前往向囊斯里帕蟬提親,撮合他和囊蘋琵啦萊的婚姻。坤昌甚至帶去了“鑫梭”即聘金,“鑫梭”通常是在一位少女的父母同意該提親後再商議的。囊蘋琵啦萊強烈反對該門親事。
後來,拍驕也隨著還俗並與囊蘋琵啦萊結婚。這對夫妻沉醉在愛河中,無法忍受彼此分離。儘管囊蘋琵啦萊與拍驕已經結了婚,但坤昌並沒有放棄她並且一直在計謀如何把她從拍驕身邊奪過來。不巧在囊琵啦萊和拍驕新婚不久,順德帕潘瓦薩接到消息,稱大城府的一個小支流蔣通國,據信當前位於清萊省東北部的清孔鎮,已經叛變並轉而效忠於清邁國。順德帕潘瓦薩在極度憤怒之下打算派軍隊懲罰蔣通國。
蔣通國究竟在哪裡?
許多泰國學者和歷史學家都對蔣通國位在清萊的說法提出異議,並認為它應該是位於現在的清邁南部的鐘通市地區。事實上,當我們調查坤平將軍與清邁戰鬥的戰爭數次時,這個論點聽起來更合乎邏輯。如果蔣通國是位於清萊的話,那麼當時坤平將軍就可以避開清邁軍隊的主力,他進軍的路線因該從素攀武裡穿過那空沙旺府,甘烹碧府,拉亨府,特恩府到帕堯府再進入清萊。
然而,據說坤平將軍與清邁大軍進行了多次戰爭,但沒有直接攻擊清邁國。這再次與歷史記錄保持一致,因為儘管與清邁國不斷戰爭,大城府從未征服過清邁國( 1259年至1892年)。清邁國是在1893年才成為暹羅國(現在的泰國王國)的一部分。因此,如果蔣通國確實在清邁的鐘通市地區,那麼坤平將軍的軍隊在前往蔣通國的過程中不斷與清邁大軍交鋒就合理,因為從特恩府他不得不穿越當時位於清邁國的南奔府並將他的部隊沿著平河遊行方可抵達清邁南部的鐘通市地區。
然而,深入了解古蔣通國位置並不是本文的要提但以上的推論足以為讀者提供想像的骨架背景。
坤昌孕育了他的第一個預謀
當順德帕潘瓦薩得知蔣通國倒向清邁國和清邁軍隊的實力情報時,他對多年前冒失處決身邊猛坤凱彭深感遺憾和後悔。如今遇到強悍的清邁軍隊他又能讓誰帶領他的軍隊對抗敵人呢?正當順德帕潘瓦薩懊惱時,坤昌乘機向國王提到坤凱彭的兒子拍驕,且捏造了關於拍驕等等武藝事蹟,目的就是希望拍驕被召為國家服務,那麼就不得不與囊蘋琵啦萊分開,最好是拍驕能死在戰場上。順德帕潘瓦薩聞言後,想虎父無犬子,深信拍驕的确續傳他父親的能耐,於是便下旨召拍驕擔任皇家軍隊指揮官,領兵懲罰蔣通國。
夢想實現
拍驕從小就盼望長大後像父親一樣做一名大將,因此,儘管是新婚,他一收到國王的旨意便迅速帶著母親囊彤帕薩和妻子囊蘋琵啦萊前往大城府受命。順德帕潘瓦薩正式任命拍驕為皇家軍隊的指揮官,並賜他寶劍和盔甲,且封號為坤平大將軍。
誓言和菩提樹儀式
隨著坤平開始整頓軍隊並準備出兵討伐蔣通國時,囊蘋琵啦萊感到沮喪和擔憂,變得如同面臨生離死別。一天早上,坤平領著愛妻一同到家外的一顆菩提樹前,準備祭品,開壇施法召喚森林地主山神,要求地主山神為證,若他戰死戰場,讓菩提樹也一同死去,否則菩提樹就會變得更堅強。然後他轉身告訴他的妻子囊蘋琵啦萊,菩提樹將讓她知道他的生與死,因此,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漫長戰爭之旅
坤平將軍领着军隊從素攀府穿過那空沙旺府,甘烹碧府,拉亨府(目前是泰國西部的達府),特恩府(目前南邦府)直指向蔣通國前进。一路上,坤平將軍的部队和清邁軍隊交战无数次。據說坤平將軍並未曾吃过一場败战,所以贏得常勝將軍的頭銜。許多故事都融入了法術和巫術的鬥爭,但我們不會在這裡重複那些,只在此提及,除其他事項之外,據說坤平將軍因使用古代泰國“孔卡盘”即无敌法術召喚戰士靈魂,助提升士兵無所畏懼的精神才贏得了每場戰鬥。這也是為什麼敵人的屍體鋪滿了整条通往蔣通國的道路的原因。
坤昌的第二個預謀
關於坤平將軍離家後所發生的事情至少有兩個不同版本的故事。然而,我們既然介紹了上述的菩提樹儀式,於是我們便將在這裡繼續使用菩提樹版本。但是,為了滿足讀者的好奇心,我們稍後還會提供其他另一版本的簡要說明。
自從坤平將軍參戰以來,囊蘋琵啦萊就非常想念丈夫,甚至因而高燒而逐漸病重,草藥皆對她沒有任何作用。直到在死亡的邊緣時,她的家人方抬她前往瓦帕勒萊佛寺求老方丈。這位老方丈為她進行一種泰國古老的儀式,稱為“舍斗科”,表示從疾病到死亡然後重生的循環,後再由老方丈為她改名為囊萬彤。換句話說,囊蘋琵啦萊已去世了,囊萬彤是個新生命。
注:這種傳統的泰國古老儀式經常被誤解為一般的驅魔儀式,然而卻不然。這是一個複雜的儀式,欺騙死亡並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儀式,但是,是好是壞還得取決於個人儀式後的行為。如果不熟練的僧侶不得執行此法科,不然可能會產生可怕的後果,如同香港巨星兼歌后莫文蔚主演的恐怖電影“棺材”中的描述(儘管充滿誤解和誇張)。
儀式結束後,囊萬彤的發燒開始消退,身體也逐漸康復。在此期間,坤昌經常拜訪她並要求照顧她,但他的提議被囊萬彤拒絕了。然而,也不知道坤昌從何得知菩提樹儀式之事,他命令他的一個忠誠僕人每天在樹周圍散佈有毒草藥,直到該樹死亡。
不用多久時間,菩提樹便枯死了。囊萬彤被菩提樹的突然枯死給嚇昏了,她當真認為坤平將軍已戰死戰場。坤昌見一計得逞,便又使第二計。他直接找上囊萬彤的母親囊斯里帕蟬,並要求她把女兒改嫁他,或者讓她根據法律宣布為寡婦。
注:沒有菩提樹樹儀式的坤平將軍傳說版本反而說坤昌帶來了一甕的骨頭聲稱是坤平的遺骸,欺騙囊萬彤和囊斯里帕蟬。
注:與許多當代製作的古裝電影不同,實際上在古代社會中,無論是在東方還是西方,女性都被視為法律下的動產。他們分別在婚前和婚後個別由父母和丈夫所擁有。在大城時代,女性的父母有權決定女兒的一切,包括生死。因此,在坤平將軍的“死亡”後,囊萬彤因为尚未养儿育女之故便再次被歸為母親的動產。在看到坤昌富裕並身為國王服務,囊斯里帕蟬便強迫女兒再嫁。
坤平將軍娶蔣通公主
坤平將軍和他的軍隊在前往蔣通國的途中是充滿血腥的,多次與敵人交戰都以性命搏殺出一條血淋淋的路,踩著敵人的屍體前進。然而,當他們抵達蔣通國時,他們卻沒獵殺蔣通士兵,也沒有騷擾村民。而蔣通國小王沙恩卡曼更是下令開啟城門,迎接坤平將軍和他的部隊。
小王沙恩卡曼以接待貴賓儀式接待坤平將軍和他的軍隊。小王沙恩卡曼也向坤平將軍解釋蔣通國並無倒向清邁國的意思,無奈在清邁大軍壓境之下不得不暫低頭。小王沙恩卡曼和他的妻子囊斯里亙穆旺感激坤平將軍對他們的困境表示諒解,並且沒有對他們或村民使用武力,因而便提出願意把美麗的愛女囊絡彤許配坤平。他們也希望能通過這門親事來表示對大城王國的忠誠且同時得到一名英俊勇猛的將軍女婿。
坤平將軍對嬌美的囊絡彤也非常喜愛,於是便欣然答應這門親事。他和囊絡彤便在蔣通國結成夫婦妻。因而坤平將軍在蔣通國呆了一段時間,一面是新婚,一面也好讓他的士兵療傷恢復原狀,然後方重新整頓部隊並興高采烈地凱旋回大城府。在他們回途上並未在再遇清邁大軍伏擊,一路倒是平安順利。
隨著坤平將軍帶著他美麗的新妻子囊絡彤回到素攀府,正室妻子囊蘋琵啦萊會有什麼反應呢?又如坤平得知自己妻子竟改嫁坤昌時該如何處理呢?